翌日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白家的大门口就停了一辆马车旁边还立着一个中年车夫,不一会儿白耘就龙行虎步的上了车。
马车又等了半晌,白耘一手将车帘撩开头朝着家门口的方向喊道:“你快点儿,磨磨唧唧的干啥呢?”
这时才见白君节磨磨蹭蹭的从门里出来又反身关上大门后才慢悠悠的走到了马车旁边,然后跳上马车坐到自己父亲身边。
“走吧,老何。”
听到自家老爷的吩咐,老何马鞭一扬抽到那匹白黄相间毛色的马儿。只听一声响鼻,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
“到了县城里不准乱跑,听见没有?”白耘见自己儿子那一副不情愿的表情,立马严肃的警告到:“你到时候要是惹出什么乱子,小心我回家揍你。”
白君节憋了憋嘴将头偏开,一副‘我不想理你’的表情。
“嘿!你小子。”白耘见状,将双手放在儿子的头上拼命地揉了起来,嘴上还挂着一丝坏笑。
“唉呀!”白君节连忙双手护头向自家父亲求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白耘一咧嘴,停下了对儿子的脑袋的蹂躏,双手捋了捋儿子被揉乱的头发收回了手。
马车中安静下来,只剩下踢踏的马蹄声和老何时不时的吆喝声。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路旁慢慢的热闹起来。白君节掀开车帘子,看着路上人来人往,可心中却没有被这样的热闹所感染。脸上的表情随着离县城越来越近而变得愈发的愁苦起来。
马车行到了一家客栈门前停下,父子俩下车后等着老何将马车停到客栈里。老何将马车停下后,解下马将它牵到食槽边绑好。然后又招呼出客栈的小二,递给小二几个钱有吩咐了几句后走了出来。
白耘领着两人朝着县里最热闹的一条街走去。白耘走在最前面直径的向着一家最大的布庄,可他身后的白君节确四处张望着。
进了布庄后,站在柜台后面带着小帽的布庄老板连忙迎了上来:“这不是白先生吗!”
白耘同样抱拳:“薛老板,生意兴隆。”
“客气客气。”
“薛老板,我今个是来取我那天预定的一块上好的布料。”白耘直接道明来意。
“好嘞!我这就取来。”只见薛老板走向了身后的一个高大的立柜,从里边取出了三卷布。
薛老板捧着布走到白耘身边将布递给他看:“这是我从一个老手艺人那订的,白先生你看这布怎样?”
白耘摸了摸布料,又从薛老板手中接过碰到眼前仔细的瞅了瞅后从身上摸出钱袋:“不错,就要这三卷了。薛老板,麻烦给我包一下。”
薛老板接过钱将布也接过来,随后转身走向柜台用油纸三下五初二的将布匹包了起来。老何上前将布抱起,三人就走出了布庄,身后还传来了薛老板的声音:“白先生,下次再来光顾啊!”
随后三人又去买了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礼物,买完之后。白耘叫老何将礼物都放回车上,自己则带着儿子走到了路边的一个面摊坐下。
“师傅,来两碗阳春面。”
……
“来喽!两碗阳春面,四文钱。”
白耘摸出了四文钱放桌上后就招呼自己儿子吃面。
突然来了街上来了一队穿着土黄色军服的巡逻队,热闹的街上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许多,人们都在窃窃私语,在看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鄙视、愤怒还有厌恶。
白君节隐隐约约的听见邻桌的人暗骂:“一帮狗奴才。”
等那个小队走远了之后,白君节才悄悄地问父亲:“爹,刚才的那些是什么人?”
白耘转过头看了眼那队人离开的方向,转过头对儿子说:“那些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怎么说?”
“那些人是小鬼子的走狗。”
“走狗?他们不是小鬼子吗?”
“不,他们原先是县城里保安团的人,”白耘拿出手绢擦了擦嘴:“小鬼子打过来后,他们就投降了。”
白君节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扒拉这碗里的面。
“乡亲们现在都不喜欢这帮人。本来就保安团,应该保护家乡的,现在却跟着小鬼子祸祸。”白耘摇了摇头:“这帮亡国奴!”
吃完面,爷俩又走回客栈,乘上马车向钟家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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